满分

*中短师生文HE  ooc

*脑洞来自微博

*高冷叛逆攻×温柔人妻受

一.

  去三中之前，朋友给肖战打了通电话。

  “老肖你这人就是钱多，你知不知道三中两个月工资还不如你原本学校一个月赚的量。”

  肖战刚收到学校发来的学生名单，漫不经心地回到:“我知道，但是公立学校多闲啊，省心。”

  “省心？那你是没见识过那里的学生！”

  “我不理睬不就好了。”话说完没两秒，肖战就看见了一个被用荧光笔画了一道的名字，后面是原班主任的备注:不守纪律，难以管教。

  “你会不理睬？”朋友显然不信。

  “行了，你别比我妈还操心，挂了啊。”肖战放下手机，在纸质花名册上找到了那个男孩。

  花名册上的照片虽然模糊，但却没遮住半点男孩眉宇间的英气和眼神里的淡漠。

  “长得还挺好看的啊，王一博...”肖战皱着眉头转了好一会儿笔，最终决定放弃思考对策，等到正式上任了再随机应变。

  三中，高二四班。

  郭丞坐在桌子上，把自己几个朋友叫来围了一圈，神神叨叨道:“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郑繁星好奇地问。

  “咱们班要来新班主任了。”

  “嘁，”漆培鑫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

  “听我说完，”郭丞不理漆培鑫，接着说到:“我们这个新班主任，是个刚上任的新手。”

  “刚毕业？”

  “有可能。”郭丞点点头:“新老师，好讲条件。”

  郭丞和周围一圈人心照不宣地嘿嘿笑笑，消息传达结束，大家也就各回位置了。

  人一散开，郭丞就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学校的王一博，坐着自己椅子凑过去说到:“博哥，今天怎么来上课了？”

  王一博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继续手机里的摩托车比赛:“新老师？”

  “对，今天就来。”郭丞对王一博乖巧得多。

  王一博没再说话，郭丞这才松了口气，瞟了一眼王一博脸上的新伤，缩缩脖子回了自己的课桌。

  在三中，没什么人不知道王一博。

  但知道他的人分了两拨，一拨又敬又怕，一拨又厌又怕，总之，没几个人不怕王一博。

  关于他的传闻太多，真真假假无法知道，不过大家都清晰地明白，王一博不好惹。

  三天两头旷课，上课玩手机，身上总是大伤小伤不断。有人见过王一博骑摩托，说他家境不好，在地下车场靠骑摩托比赛赚钱，所以才总是有伤，也有人说王一博的摩托价格不菲，更像是家里有矿。

  一个身上全是疑点的男孩，明明不知多少人想靠近他，却一个朋友也没有。

  敬他的人想看透他的谜团，厌他的人想打破他的高高在上。他像极了一只桀骜的狼，独来独往，毫不顾忌地露出自己的爪牙，和无干的人画出清清楚楚的界限。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会，班里吵吵闹闹，班长叫了几回安静大家还是静不下来。王一博窝在教室最后排睡觉，被班里人莫名其妙的兴奋吵醒，皱着眉头开了后门出去。

  这走出去的动静不小，班长叫了半天都没静的班一下给吓消停了。

  大家静静地等着后门出去的脚步声远了，才如释重负地吐出长气。还没等大家又重新躁起来，前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穿了件灰色的长大衣，无领的衬衫松开了一个扣子，戴着细框眼睛，噙着一脸温和的笑走进来，大家默契地又静了。

  肖战扫了一眼班级，发现了角落里最后排空空的的座位，桌子上干干净净，连水壶都没放。肖战有种直觉，他应该能猜对这个人不在的座位是谁坐的。

  “四班的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接下来这一年半的班主任肖战。”

  大家如梦初醒似的用力鼓掌，坐在前排的几个女生偷偷交换着眼神。她们的想法都一样，这个新班主任长得实在好看，尤其他一双眼睛，又亮又干净，笑起来时成两道弯，勾得人心痒痒。

  “我不麻烦大家自我介绍，我点个名，你们站起来让我认认人就可以。”

  说着，肖战翻来花名册，依着学号逐个叫起来认脸。

  有的人安安静静站起来点头，有人站起来还和肖战搭话，班里的气氛慢慢好了起来。

  肖战往下叫着，最后一个号数，是他最好奇的人。

  “王一博。”

  班里一下又安静了，有人回头看了眼王一博的座位，依旧空空如也。

  肖战并不惊讶，拿起笔正要在王一博名字后头标下记号，后门开了。

  王一博仿佛台上的人不存在，自顾自走进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肖战微眯着眼看着王一博，趁着他还没把耳机给戴上，叫了声他的名字。

  “一博？”

  “嗯。”王一博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下课来趟办公室。”

  “没空。”

  班里更静了。

  肖战看起来很年轻，应该只比他们这些学生大个四五岁，第一次当班主任便被这样拂了面子，多半是要生气的。

  大家已经准备好接受怒火了，可讲台上的肖战却依然笑着，没半点恼怒的样子。

  “那晚自习呢？”

  “我不来。”

  几个班干部脸色蜡黄，不知如何劝解，所幸，肖战的笑脸像是粘在脸上的，没有一点不耐。

  “那好吧，”肖战敛着笑容思索了一下:“明天也可以。”

  王一博终于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离开了，第一次认认真真盯着自己的新班主任，眼里的不屑和冷漠连最没有眼力见的郭丞都看得出来。

  王一博想，这个新老师，长得不差，就是不聪明。

  王一博没有回话，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肖战自动当他默认了，忽视王一博赤裸裸的眼神，把整理好的班级管理ppt投影出来。

  课连一半也没上完，王一博勾起嘴角轻轻冷笑一声，背起包走了。

  全班人刻意地无视了王一博的动静，班会课也算是有惊无险地继续了。肖战没有挽留的意思，他看着王一博瘦削的背影想，这小孩儿真该补补身体了。

二.

  王一博说话算话，不仅晚自习真的没来，连着第二天也没来。

  肖战上课的时候看着王一博的空位子只微微蹙了眉，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课上。

  课上完之后，肖战把班长叫到了办公室。

  肖战给班长交代了几件正事，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一博经常不来上课吗？”

  “啊？对。”

  “谁和他比较熟？”肖战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这个...他在学校里没什么关系很好的人。”班长挠了挠后颈:“只有郭丞、繁星同桌俩和一博常讲话。”

  “那你帮我叫他们过来一趟。”

  “好。”

  正和漆培鑫他们打闹着的郭丞和郑繁星被叫时一头雾水，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自己从肖战上任到现在短短十几小时里有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还没想出个头绪来，班长凑过来低声说了一句:“肖老师要问你俩王一博的事儿。”

  班长摊着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肖战要干嘛，催促二人赶紧去办公室。

 

  肖战在办公室翻着班里的家长通讯录，发现王一博只填了母亲的，空着父亲那一栏。

  “肖老师？”郭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郑繁星站在了办公桌边上。

  “哦，你们来啦！”肖战回过神来，他看郭丞和郑繁星脸色并不好，觉得他们俩可能是担心自己犯了错，温和地笑了:“别担心，我就是问问一博的事，你们不用那么紧张。”

  郭丞心里腹诽着，就是问王一博才让他们紧张。

  “你们知不知道一博一般旷课去做什么？”

  “应该是去骑摩托。”郑繁星摇摇头，“我们虽然和他说过话，但也没多少。”

  “骑摩托？自己？”肖战讶异于王一博的兴趣。

  郭丞附和着:“嗯，一博在学校一直独来独往，我们也不了解他。”

  肖战垂下眼点了点头:“好...那你们知不知道一博的家庭怎么样？”

  “我们不清楚，但是...”郭丞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郑繁星眼神制止了。

  肖战察觉了他们的小动作:“要是不能说的话就不用说出来了，没关系。”

  “也不是不能说...”郑繁星开了口:“只是我们也不知道真假，都是我们听说的而已。”

  “嗯，不勉强你们了。”肖战看着两个人犹豫不决的样子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想法了:“回去吧。”

  虽然已经能回教室了，但郑繁星却没动，握着拳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压着声音低声问道:“肖老师，您为什么都不生一博的气？”

  肖战看着郑繁星，也学着他压低声音回答:“我是老师，他是我的学生，小孩子能有什么能让人真的生气的呢？”

  郑繁星盯着肖战的眼睛，竟然生出了几分信任感，忍不住说到:“我不小心偷听过我们之前班主任和年级主任说话，班主任说，一博家是离异家庭。”

  肖战皱起眉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三个人沉默着，上课铃突然响了。肖战让两人回了教室，自己看着王一博母亲的电话出神。

  肖战猜得到王一博和家里的关系不好，所以没有给他家人打电话的打算。

  他更希望自己能先得到王一博的信任。

  他很想帮帮他。

三.

  王一博终于在第三天回了学校，不过他挑着傍晚放学已经没人的时候来，走路一瘸一拐的，额角贴了块纱布，一坐到自己位置上就趴了下去。王一博戴着耳机，没发现从他一进走廊，加班没走肖战就跟在了后头。

  肖战没进教室，站在后门看王一博沉静的脸难得出现了疲惫的神色。

  王一博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伤口在哪一侧，一不小心压着了额角，疼得眉毛紧蹙，费力地抬起头来换了边睡。

  肖战心里无端冒出一点心疼来，站了好一会儿，犹豫着进不进去。

  初春的寒意还很重，王一博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的黑色毛衣，把露出一截的脖子显得更白了些。

  肖战坳不过自己的良知，这小朋友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

  他把身上的短外套脱下来，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把外套搭在了王一博身上。

  肖战已经做好了被王一博发现的准备，结果王一博并没有醒。他绕过王一博的桌子去看，发现王一博睡得很熟，睡着的样子终于少了一点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晚上没有肖战的晚自习，来到新学校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能闲下来，肖战决定先走路去离学校稍微远点的宠物店买点坚果的猫咪零食。

  说起来有点羞愧，肖战不太会骑自行车，于是租了学校附近的房子方便步行回去，去一些远的地方全靠公共交通。

  肖战散步去到宠物店发现，今天空出的时间不少，步行一趟过来再回来也还不到九点。开学前朋友向他推荐过江滨的涂鸦墙，肖战估了估时间，觉得去一趟也不会太久，就拎着袋子往江滨路过去。

  江滨路的人流高峰在傍晚，现在早过了那个时间，路上已经没什么人，涂鸦墙那里更是没个人影。

  肖战戴上耳机自己一点一点看过去，突然透过耳机听见身后传来很大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声音大得肖战耳朵有些吃不消。肖战听得有点晕乎，正思考着要不要避一避，一转身，发现好几辆大摩托已经离他没多少距离。

  车灯的强光让肖战在短暂的时间里什么都没法看见，连着大脑也一块死机。

  等肖战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路边，右手小臂被抓得很紧，有人揽着腰把他护在了怀里。

 

  “哟！这不是博哥吗？”

  肖战还在恍神，听见这么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终于发现自己是被谁揽住了腰。

  “有事?”王一博的声音沉沉地从肖战脑后传来。

  “没，我哪敢招惹咱车场之光呢！”

  “骑车的时候如果不长眼睛，趁早把车砸了。”王一博的手顺着肖战右手小臂往下滑，握住了他的手掌重重捏了两下。

  肖战感觉得出现在的氛围并不友好，马上明白了王一博的意思。王一博一松开肖战的手和腰，肖战就若无其事地和王一博说了声谢谢，往涂鸦墙入口走。

  “博哥，你讲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似乎丝毫不在意王一博的嘲讽:“不过没关系，咱们下回赛道上再见。”

  王一博冷冷呵了一声，看着这些跑地下的车手重新启动引擎风一样离开，自己才转过身往入口方向走。

  肖战走出来之后心脏还跳得厉害，他捂着胸口大喘了几口气，突然一慌，想到王一博还在里面。他找了个阴影里的椅子坐着，如果王一博迟迟不出来，他就马上冲回去。

  幸好，摩托车的引擎很快就震天响，王一博没过多久也从入口处重新出来了。

  “一博！”肖战从阴影里跑出来。

  王一博显然没有想到肖战还在，愣了一下才回到:“你怎么还在？”

  “你没事吧？”肖战上下扫视了一遍王一博，确认他没有新的伤口之后才松了口气。

  “...这里晚上有人练车，少来。”王一博不舒服地后退了两步，想绕开肖战走。

  肖战却没有放走他的意思，拉住了王一博衣服:“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王一博拨开肖战的手，不耐烦地皱紧眉头。

  肖战眼珠一转，突然变了脸色，按住了自己的胃，像是努力压制疼痛一样地轻轻“嘶”了两声。原本想走的王一博见到肖战这样脸色也一变，赶紧扶住了肖战手臂。

  “你怎么了？”王一博感觉肖战有些脱力，沉得他不得不把肖战的手架在肩上，腾出另一只手挽住肖战的腰。

  “我的胃...”肖战声音低哑:“老毛病了。”

  “这附近有个诊所。”

  “不用了，我自己带了胃药，有...有温水就行了...”肖战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真的是被胃疼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王一博心下一紧，叹了口气:“去我家。”

  “啊？不麻烦...”肖战又攥紧了衣服，额角都在冒汗。

  王一博心里又暗骂了声肖战古板，没听他的，架着肖战往附近的小区楼走。